简单说
一次意外,误入一个古老的时代。
寄居在一副陌生的躯体里,我艰难地重新收集早已斑驳凌乱的心灵碎片。
我是边关守将的千金小姐。
顽皮、任性、坚强、好胜。
身负着一个偌大的秘密,却幸福地被保护着游离于危险之外。
当亲人离散,当遭遇背叛,当真相终于在拨开云雾后昭然若揭,我却赫然发现自己已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该何去何从?向伤害自己亲人的敌人臣服?抑或纵身跃下,粉身碎骨?
我是沙场征战的将军。
卸下红妆,跨上战马,边疆的飞沙迷乱了清澈的双眼,噬血的战场容易让人变得疯狂。
没有野心,不为名利,只想为苟活于世争取一份希望。
我听见战马凄厉的嘶鸣,我看见利剑穿透年轻的身躯,我嗅到空气里弥散着的浓重血腥。
站在尸横遍野的世界,我满面悲怆。
我需要用刀枪和鲜血捍卫生命的尊严。
但是,真的不想。
我是婚礼上出逃的新娘。
大红的喜袍,如同鲜血的颜色,让所有苍白的记忆瞬间变得狰狞。
我在觥筹交错的喧闹声中平静离开,回望身后那片如火的灯光,心底一片空茫。
纵然感受得到你埋藏已久的深情,纵然可以原谅你曾经的种种过错,纵然你允诺给我一生的安宁幸福。但是——
我不爱你,所以,亦不能嫁你。
我是世人眼中大逆不道的罪人。
如果你答应退兵,我会给你想要的。我对着那个高峻挺拔的男子说。
有人嘲笑,有人唾弃,有人叹息。我仰着头,微笑不语,我用感情做赌注,赌一方百姓的平安。
不属于这里,不需要为这个*混乱的朝代奉献所谓的忠诚,我只要,纷飞的战火不要焚烧掉所有希望。
战争,就是用鲜活的肉体成就个人的私欲;生命,无论贫贱,都应该得到尊重。
我是大漠飘荡的一缕游魂。
远离世间纷争、勾心斗角,独守一份静寂的芬芳;与山水相伴,有鸟兽为伍,续写着生命的又一个传奇。
月圆时候,我随着长嗥的狼群一起,引颈东望,记忆如手中的流沙,淘尽杂质,只剩金黄。
思念,是一种噬骨的痛,而寂寞,则是大把大把的盐,不停地撒在伤口上。
为了我爱和我不爱的人,我选择离开,为了爱我和恨我的人,我宁愿固守这份清冷。
最后,我是平凡无奇的庄园女主人。
阴谋,战争,背叛,爱情,在岁月中风化。征服和被征服者,都成了史书上涂抹的一记浓墨。
我站在大片大片的向日葵中,看见金色的花盘对着太阳,灿烂耀眼。
花丛中笑容可掬的男子,向我伸出手臂。
所谓的秘密,其实只是骇人的道具;所谓权利,其实只是一帮小丑的可笑争斗的借口。
无论辉煌,无论耻辱,终将化成细细的尘埃,然后随风不知所踪。
我们站在高处,回首望见来时的路上,芳草依然萋萋,花儿依然怒放。第二书包网
1、殇魂
仲夏,夜半,月凉,风轻。
纺织娘在花间低唱,为这静谧的夜平添了些许淡淡的忧伤,轻曳的树影,扰乱了一地清冷的月光,夜空中点缀的星星,如散落在巨大兰花瓣上的晶莹露珠,泛着隐约的光。
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宁静的夜晚了呢?喧嚣的都市,是从不休眠的机器,钢筋混凝土筑建的身躯,包裹着无数孤寂的灵魂。看不到星星,所以也找不到迷途的出口。
回到乡下老家已经半月有余,原以为这里安宁的环境可以让自己暂时忘却烦恼,但往事就像盛季的爬山虎,疯狂地抽枝拔叶,直至覆盖全部记忆,阻住呼吸。
如此安静的夜,我依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披着衣服,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手臂紧紧环着并拢的双腿,心里,也如夜色般清凉。
身后的老房子,大概已有上百岁的年纪,依然保留着青色的猫头瓦和糊着麻纸的木窗,房子的地基很高,十二条长长的石阶从门口延伸到地面,月光映在这古老的院落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而屋里老旧的座钟沧桑的滴答声和太婆婆浑浊的呼吸,总让我以为又回到的儿时的岁月。
要是不曾长大,该多好……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回屋,小心地闩住略微沉重的木门,轻轻走到床边,躺在太婆婆的身侧,闭上眼睛开始默念数字,终于在念到差不多五位数的时候沉沉睡去……
我梦见了儿时的自己,穿着太婆婆亲手缝的碎花棉布裙,戴着柳条和矢车菊编成的花环,拖着扫把,在黄昏的院子里追着低飞的蜻蜓扑打。满头银发的太婆婆,坐在高高台阶的蒲团上,一面摇着竹扇,一面冲着我喊:“ 洛洛,别跑远,这么多的蜻蜓,要下雨啦!”然后真的下雨了,雨点好大,“啪嗒啪嗒”地敲在院子里的南瓜叶子上,我蜷在太婆婆的怀里,看着地上的水渐渐汇成道道小溪。
爸爸突然在屋里出现,对着我说:“洛洛,跟我走吧。”
“爸爸,你来接我吗?妈妈呢?太婆婆也一起去吗?”我仰着脸问他。
爸爸阴沉着脸,什么也不说,一把拉起我走进雨里,雨水好凉啊,我在雨里拼命哭喊,回头看见太婆婆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片模糊……
“洛洛,洛洛!”太婆婆颤巍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脸上一片湿润。
“洛洛,做梦了么?”太婆婆的手,像年老的松枝,拉在皮肤上,有些疼,却很舒服。我抹抹脸,努力朝她笑笑:“太婆婆,我梦见小时候了呢。”
“刚才红红过来说,你爸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太婆婆顿了顿,“洛洛,不想回去,就陪太婆婆多住些日子吧,好不好?”
“太婆婆……”我眼圈一红,扑进太婆婆怀里,“太婆婆最好了,最疼洛洛了!”
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不是么?半个多月的逃避,依然无法释怀,又如何忍心已年逾古稀的太婆婆为自己担心难过?尽管每天都强颜欢笑,仍然逃不过太婆婆的眼睛,年老的她,蹒跚着带我到村头摘荆棘果,给我做我喜欢吃的红豆糕,没有太多的话,那一脉温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却时时牵动着我的心。
趴在太婆婆怀里,我有些哽咽:“太婆婆,我舍不得您,跟洛洛一起走好不好,让洛洛照顾您。”
太婆婆拍拍我的背:“太婆婆也舍不得洛洛,洛洛是太婆的宝贝,可是太婆不能走呢。”她拉起我,走到门前,指着对面的大山说,“看见了吗,洛洛,你太爷爷,就在那里呢,我得在这里,守着家,守着你太爷爷呢!”
我看着她,银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耳后,脸上印刻着岁月的纹路,眼睛却依然清明,她佝偻着腰,却很坚定地站着,成一个执着的符号。
“太婆婆……你好坚强。”
太婆婆回头,心疼地看着我:“洛洛也很坚强。太婆婆知道,洛洛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可是洛洛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就是。太婆婆记得小时候你去摘荆棘果,从树上摔了下来,断了胳膊,太婆婆带你去镇上找大夫,走了十几里路,你脸都没血色了,都不肯喊一声疼,太婆知道你要强,可是太婆婆好心疼呀……”
“太婆婆……”我拥住她,忍住眼泪,“不说了太婆婆,我没事,会好起来的,我像太婆婆一样坚强呢!太婆婆,我想吃您做的红豆糕呢!”
“呵呵……你个小馋猫……”
我决定离开。重新回到那个给我太多不堪记忆的城市,需要太多的勇气,我有些犹豫,却无从选择,现实总是这样残酷,即使内心怯懦,也必须佯装坚强。
第二天的清晨,缠绕在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从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出去,需要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才能到达有班车的地方,班车只有每天下午两点的一趟,开到县城,然后才能坐上返回城市的大巴。
临行前,太婆婆给了我一样东西,一颗用红线穿起来的药丸大小的黑色珠子,看不出什么材质,也无光泽,太婆婆只告诉我这是太爷爷生前在西山砍柴时捡到到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觉得还算特别,所以一直留着。
“可是,这是太爷爷留给您的呢!”我看着手中并不起眼的珠子,犹豫着。
太婆婆摇着头:“太婆婆年纪大了,你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颗珠子,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我急急抓住她的手:“太婆婆会长命百岁的!洛洛会常来看您,还要吃您亲手做的红豆糕的呢!”
“傻孩子!”太婆婆亲昵地拍拍我的脸,“太婆婆老了,终究会面临那一天的,太婆婆经历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呢,还怕什么!来,洛洛!”
太婆婆拉过我,把珠子轻轻挂在我的脖子上:“洛洛,好好照顾自己呢!”
我低下头看着那颗平淡无奇的珠子,心里突然充满了一种力量,抬头望着太婆婆,笑了……
2、殇魂
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我的脚步略显蹒跚,肩上的背包,因为比来时增加了内容而显得有些沉重。太阳已经划过薄雾,在树影间洒下几点温柔的明黄,山路蜿蜒狭窄,一侧傍着山岩,一侧是树木掩映的深渊,因是清晨,山间依然有些稀薄的雾气,路面尚有些湿滑,我走得也是小心翼翼。
前面是一个转弯,拐过去,前方的路便直通山下的村庄了。我顿感胜利在望,轻吁一声,整理一下背包,稍微加快了些脚步,走到转弯时,冷不防前面突然蹿出一只兔子,我一惊,身子向右闪了闪,却不巧踏在一块长满苔藓的青石上,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深幽幽的山谷栽了下去。霎时间,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右腿钻心的疼痛把我从昏睡中扯醒,我费力的转转脑袋,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我横躺在一块岩石上,岩石旁边是一棵老树,双肩包的一条背带仍挎在肩上,另一条已经断落,半吊着的背包正好卡在老树和岩石之间的缝隙里,而岩石下方,则是不见底的深渊,一眼望去,只见得到郁郁葱葱的树顶连成一片幽暗。确切地说,我是被那块突出的岩石和老树拦在了半山腰上。
忍着疼痛,我把自己从岩石边上往回拉了拉,背包仍卡在那里,拽不动。我慢慢翻动身体,把挎在肩上的那条背包带褪了下来,一手扯住带子,另一只手探下去,摸索着拉开了背包的拉链,首先掏出的是一些衣物,我稍作犹豫,扔了出去,体积骤然减小的背包终于被拉了出来。
右腿剧烈疼痛,可能是骨折或扭伤,全身的感觉器官与神经系统此时一同恢复正常,背部和四肢一阵火辣辣地疼,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磨破的地方,开始不断渗出血。我整理了下背包里的东西:手机已无用处,没有信号;钱包,此刻让我真是感受了一下什么叫身外之物;还有一堆太婆婆给我准备的食物,一包海棠果干,一包青豆,还有一包生葵花籽。
此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想办法离开这里,呼救没有意义,这里本就少有人烟,无谓的挣扎只会消耗我的体力。
茫然而无奈的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低头一看,太婆婆送给我的黑色珠子似乎发出了幽幽的暗光,我的心一跳,用手紧紧攥住珠子,竟感觉它在发热。耳边隐约传来一阵躁动,仿佛是呐喊声、哭叫声、连同马蹄疾驰的声音和金戈相交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愈来愈清晰,好像是……战争的声音?我一惊,猛地发现手中的珠子越来越烫,光芒也越来越亮,说不出的怪异。
我不知所措,突然一股强劲的风袭来,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我看见山体和树木剧烈地摇晃,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坍塌声,身下的岩石也晃动起来,顷刻间就要掉落,我的手绝望的一挥,却只抓住一包东西,身体跟着坠了下去。
这次真的要死了……我最后的想法。
3、异世
痛,好痛,像无数根针刺穿身体的感觉。
我张了张嘴,发出个无声的呻吟,努力的睁开眼,又猛地闭上,心里一个声音:我获救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耳边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我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清秀而略显稚嫩的脸,刚想要努力笑笑说声谢谢,却又不由愣住。眼前的女孩,头上扎两个圆形的髻,髻边各插一圈朴素的珠花,身穿的却是一条绛紫色的轻纱短裙,外套月白色绣花夹袄,下边的衣着看不真切,但显然不是现代人的衣着装扮。
“你……”我正想开口问,那女孩儿却一溜烟高叫着跑了出去:“夫人,夫人,小姐醒了!”
女孩奇怪的称呼让我再次慌乱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头顶是淡粉的帐幔,床边两侧的轻纱,被镀金的弯钩吊起,垂着桃红色的流苏。这是哪里?我急着想要挣扎起来将周围的环境看个清楚,却发现浑身竟无半点力气,焦急中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然后是一群花红柳绿的人冲了进来。
“洛儿!”走在最前面的一位身着酡红襦裙的少妇扑到床前,云鬓高耸,金钗乱摇,娥眉高挑入鬓,一双美目此时已是清涟满溢:“洛儿!你终于醒了!你把为娘吓坏了!”说着,竟用丝帕掩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咦,娘……么?
身后一个穿绿衣服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姐姐莫再伤心了!洛儿已经醒来了,赶紧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哎呀!让开让开!大夫来了呢!”一道娇柔而尖细的嗓音传来,我不禁蹙眉转脸望去。一抹鲜嫩的鹅黄扭进视线,好媚的女子!如墨青丝,翻绾成百花髻,其上点缀若干颗圆润的珍珠,鬓边一只孔雀金步摇熠熠闪光,额前用朱砂点一朵艳丽的牡丹,脸若鹅卵,媚眼如丝,浓朱丹唇,惹不尽万千风情。那女子扭着腰肢一路进来一路高嚷:“哎呦!洛儿哪,你可算醒啦,瞧这几天把我给急得,饭都吃不下呢!听说你醒了,这不,我赶紧就让人把沈大夫找来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
“窈娘,既然大夫来了,就赶紧让她给洛儿瞧瞧吧!”俯在床边自称是“娘”的少妇,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跟在窈娘身后的大夫走了出来,对着“娘”福身拜了拜,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开始了所谓望、闻、问、切的繁琐程序,半晌,才起身说:“小姐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来,身体难免会有损伤,只要安心静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只是……”那大夫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一丝无奈闪过,“小姐的右腿腿骨断裂,老朽不才,勉强接上,但日后恐怕还是难免有跛足的风险。”
“跛足?”屋里的人,连同我自己都是一惊。
好吧,我的大脑瞬间清晰:在所有的大朝小代都被穿烂、连架空风都要过季的时候,我也恶俗了一把,被甩到了这个尚且一无所知的世界,钻进了某个小姐的身体,而且即将成为一个跛子!
欲哭无泪,望着床边那张煞白而仍然端庄的脸,突然眼眶一热:“娘……”
于洛,你疯了么?我在心里唾弃自己,二十几年都不曾喊过一声“妈妈”,竟在这样一个未知的世界,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燃起对亲情的渴望了么?
那先前还一直克制的少妇,因这一声虚弱的呼唤,立时泪流满面,再次扑到窗前,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洛儿……”
略带冰冷却温柔的手,让我忆起太婆婆怀里的温暖,我使劲用脸蹭了蹭那双手,彷佛那是最安心的依靠,嘴里喃喃着:“好累了呢……”
刚刚苏醒的身体,实在不堪隐隐不断的痛楚与内心的空茫。
“你们都各自散去吧,我陪着洛儿就好。”少妇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小多,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粥来,小姐好几天没有进食,清淡些,辅料不必太多。”
“是,奴婢这就去。”我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唤作“小多”的正是我刚醒时见到的女孩。
“我想坐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妇。
她冲我宠溺地一笑,轻轻地扶我起来,拿了个垫子靠在我背后。每动一下,就会牵动浑身的疼,想起大夫的话,我不禁有些黯然。
“洛儿是在担心自己的腿么?不必担心,等你爹爹回来,让人去寻更好的大夫来。”她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语调恢复平和。
我忍不住抬眼仔细看了看她,额头宽阔,鼻梁很高,一双凤目狭长清冽,嘴唇稍薄,线条分明,透着几分刚毅和了然。我心里一阵忐忑:善于察言观色,一语道破我此时所想,再看之前的阵势,在这家里怕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以前这幅身躯的主人不知是怎样的性格,会不会被她看出破绽?
“不只是担心腿……”我定了定,无助地看向她,“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啊!”她倒是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我去找大夫!”
“娘!”一声急促而疲弱的呼唤果然令正要转身的她止住了脚步。
“娘,想不起来倒也无妨,或许以后慢慢会记起来,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身体能否复原了,对了,爹爹呢?”我急急地转了话题 – 古代人是这么称呼父亲的吧?
“老爷去了青州,商量应对敌人的对策,明天应该会回来了。”
“敌人?要打仗了么?和谁打仗呢?”我有些惶惑。
“唉!连年征战,也没什么稀奇了。咦,洛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