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神雕侠侣·逍遥篇16~ 30》全文阅读

〖短篇〗神雕侠侣·逍遥篇16~ 30-第11部分(1/2)

作者:随缘道尊

    妾 只道王屋是宫中囚室,却未料竟是囚于王屋山,可怜他孤零零一人在深山受苦数 百年┅┅。」说到这里,身后诸女都哭泣出声。

    杨过听到此处,已大致明了了前因后果,只是不知他宫中争斗的原因,于是 问道∶「元铫太子既已是东宫太子,又怎会被废?又怎会被囚?┅┅」

    戴王妃道∶「公子,这都是因修练仙道所起。」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 ∶「我大魏朝上下迷于修道练仙,那梁朝却迷于吃斋成佛,梁朝武帝多次舍身佛 寺,我朝帝王将相无一不炼丹、炼精、炼术,终至门派有别,大起争斗。我夫郎 一心炼精,胡太后与其弟则迷于炼术,先帝又迷于炼丹,以致先帝被胡太后所弑, 我夫郎被她所废,我朝也随之而亡,种因尽皆于此。」

    杨过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同是修仙求道,岂会有这样大的差异, 竟至弑君废储,而至亡国,实是令人不解。」

    戴王妃恨恨的道∶「先帝虽称以炼丹为修仙法门,但所炼之丹实是用来御女, 他每日御女数十,尤称不足,被弑前几年,王公大臣的命妇女子也一概┅┅,我 夫郎自幼见此,一心炼精,誓言终生不沾女色,妾等虽委身于他,但都是醉心炼 精修仙之术,永保处子之身的道友,期盼他日同登仙界,胡太后得知之后,亟力 斥责,谓此将使国祚中断,我夫郎不听,也不想继承大统,被废本是意料中事, 但被废也就罢了,却不料如此狠毒,竟将他囚于王屋山数百年,好不可恨煞人。」

    杨过心下思量,果如这戴王妃所言,胡太后如确是为了国祚着想,弑君废储 也不为过。他沉吟一下,问道∶「元铫太子是胡太后所出嘛?」

    戴王妃嗤了一声,道∶「胡太后是宣武皇帝陛下最小的侍妃,她以媚术取得 宠信,即鸩杀皇后,得了后位第二年,宣武陛下即告殡天,众口均言为其所害, 先帝当了十几年傀儡皇帝,终于也被她所弑,而先帝所修的炼丹术也是胡太后之 弟胡天师所授,难保不是早有预谋,蓄意败他德行,至天怒人怨而弑之。我夫郎 则是宣武陛下的三子,孝明帝之弟,为正宫所出,胡太后所立的临洮王元钊则是 第五子,乃侧妃所出。」

    杨过微微点头,道∶「想必胡太后和胡天师所修的是炼术之道了?」

    戴王妃道∶「正是,但妾身看来,却也不像。」

    杨过诧异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戴王妃迟疑了一下,有些忸妮的道∶「炼术之道,应该谨言慎行,行其可行, 止其不可行,我朝虽是胡人入主中原,但礼教人伦分际仍是一体同尊,而他二人 秽乱宫廷,旁及平民百姓,侈言天地无亲,岂是修道之士所应为?」

    杨过甚怒,道∶「岂有此理!这样悖理背情,岂能修得大道?」

    戴王妃正视着杨过道∶「公子之言至是,妾闻他二人不久在六州大都督尔朱 荣带兵入京时,均暴毙身亡,形神俱灭,也应是天意,但妾等终不得解脱胡天师 之咒,想来夫郎也是如此。」说着,泫然而泣。

    杨过道∶「在下此来,原是要解元铫太子被困之因,并盼能助他得成大道, 王妃所言胡天师之咒不知究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

    戴王妃似是举手擦拭泪水,咽声道∶「妾与众家姐妹数百年来苦思解咒之道, 但终不得其法,实是┅┅┅。」

    袁明明在杨过身后扯一扯他的袖子,意示待言,杨过颔首同意,道∶「明妹 请说。」要知那时礼教甚严,主从之分极为严格,杨过一家人虽然不分大小,但 在外人面前仍要守礼,否则会被人家视为没有家教,也缺了礼数,所以杨过和戴 王妃两人对答之际,双方诸女都无人插话。

    袁明明道∶「请问王妃,胡天师镇锁王妃真阴时,是施了何咒?」

    戴王妃看着袁明明,见她秀美出众,气质高雅,又有雍容华贵之姿,不觉脸 露讶异之色。

    杨过笑道∶「室人袁氏,原是大宋当朝皇妃,只因当今天子不德,才潜出皇 宫,并委嫁于在下为妻。」

    戴王妃等女大为惊奇,又都对袁明明另眼相看。天子之妃位阶又是高了她们 许多。

    戴王妃欠身道∶「有劳夫人动问,胡天师乃炼术之人,据妾身所知,炼术者, 练符、练数、练武、练采补,也就是符术、数术、武术、采补术之总称,因之他 武术既高,奇门遁甲之术尤精,符咒之术更是当世无匹。妾与众位姐妹虽与他在 此缠斗,但毫无招架之力,只想一心战死殉夫,但胡天师却在动手前即破指在符 纸上写下血咒,言道」「上天下地永镇于此」「,符纸在他剑尖一挥之下,攸忽 不见,此时我夫郎虽已被执,但亦闻胡天师之咒语,妾见他面色急变,终至昏厥, 妾等心如刀割,个个奋不顾身与胡天师激斗,但妾等实非胡天师之敌,不久即个 个身亡,但身虽死,阴魂竟然不散,胡天师在王府一切作为,妾等全瞧在眼里, 可又无能为力,眼见他挥众掳了夫郎而去,临走时,有人向他进言,意要火焚王 府,他竟赫然而笑,举手制止,说要妾等永世在此追悔。」说到这里,戴王妃和 身后诸女都已泣不成声。

    袁明明沉思一会,问道∶「胡天师要王妃追悔什么?」

    戴王妃泣道∶「胡太后弑君前即已称制临朝,胡天师乃奉旨而来,但他厚颜 无耻要妾等献身于他,谓妾等虽是沁阳王妃侍,但都是处子修道之身,他只要采 补妾等处子之精,即可得成大道,但需妾等自愿,否则精气不动,于事无补,并 称只要妾等愿意,就可免了沁阳王被废之旨,恢复他东宫储君之位,我夫郎一口 峻拒,妾等更是不愿,以致┅┅┅。」

    杨过等听到这里,依稀觉得胡太后和胡天师早有预谋。

    袁明明又问道∶「胡天师贵为天师,又是太后之弟,定是权倾当朝,数十名 处子应是垂手可得,何以定要王妃等献身才能成道?」

    戴王妃叹道∶「妾与众姐妹和夫郎所修炼精术,并非禁绝情欲以炼精,而是 反其道而行,乃激动情欲以生精,待至情浓精动之际,再返精炼之,此法之难, 夫人当知,妾众多姐妹都因练功失误,一时把持不住,以致精出功破,长年苦修, 废于一旦。妾于十六岁那年与夫郎同修,至身死之时已有十年功力,多位姐妹亦 是如此,但始修之时,姐妹多达百人,迄妾身亡之日仅馀二十六人,馀皆功破出 府,夫郎与妾均善待她们,也曾代觅良人为配。」

    众人都闻所未闻,连出身百花宫的赵英、赵华都觉得匪夷所思,但也觉得这 样的炼精术实是困难之极。

    袁明明问道∶「要合体吗?」

    戴王妃点头道∶「是。」

    袁明明心想,既已合体,怎能称得上是处子之身?但男不出精,女不泄身, 又要情浓精动,这克制的功夫,却是不易,难怪多人破功。

    袁明明又问道∶「一旦不慎破功,未知有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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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王妃凄然道∶「一旦破功,即大泄不止,如是修练十年破功,泄后立即衰 老十年,短寿十年,妾见多位姐妹如此,心下惶然,曾长期激不起情欲,亏得夫 郎调教,才能恢复练功。」

    小龙女等诸女心想,这种功不练也罢,这不是整死人吗?想成仙却要先受这 种活罪。

    果然,杨过也有此想,他道∶「此法如此艰辛,太子与王妃何以不改练他法?」

    戴王妃道∶「公子此言似是有理,但如胡天师所修之炼术之道,仍需采补, 非我夫郎所愿,妾等女子之身,亦不能效胡太后蓄养数百童男面首之理,而炼丹 之术,凶险尤大,一丹之差,即有暴毙之虞,且劳民耗财难以计量,储君之尊, 沁阳之富,仍有不宜,因之炼精之法,为妾等唯一法门。」

    杨过等都知这是实情,不禁为之叹息。

    戴王妃又道∶「妾等因炼精多年,所蓄功力虽尚不足以成仙,但对胡天师而 言,如能供其采补,合妾等二十馀人之功,却能助其成道而有馀,是以其处心积 虑,觊觎已久,然妾等竭力反抗,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杀了妾等之后,仍镇锁 妾等真阴,意在报复。」

    袁明明对杨过道∶「公子,妹子想元铫太子在王屋山被困,修练数百年而不 能成仙,究其原因或有可能他是挂念王妃们的结局,不知是被杀还是被囚,以致 心有恚碍,终不能成道。胡天师以符咒镇住王妃等真阴,妹子以为这乃是阴术, 应有破解之法,但如破了此法,却不知王妃等真阴又将何往?」

    杨过看着戴王妃道∶「明妹的分析很有道理,要破胡天师之咒,先要找到那 张符,我想应该是可以找到的,元铫太子滞于恚碍众王妃,以致不能得道,只要 我等再到王屋一行,告知他此事,当能解了他的心头之结,但王妃等如不能有好 的结果,元铫太子终因心有所憾,对成道大业仍有妨碍。」

    戴王妃无助的看着杨过和袁明明,泣道∶「多谢公子和夫人为妾和夫郎设想, 但解了胡天师之咒,妾等阴魂飞散,从此渺不可知,但也胜似在此受无尽之难。」

    众妃侍都垂头低泣。

    小龙女这时接口道∶「过儿,各位太子妃已在此修行数百年,又曾修习炼精 之法多年,即使解了胡天师之咒,未必就会使各位太子妃魂魄飞散。」

    古礼崇尚目不斜视,是以戴王妃与杨过和袁明明对答之际,眼中所见也只有 他二人,并未注视小龙女等其他众女,这时因小龙女开言,戴王妃才柳眉微舒, 正视着小龙女,她吃了一惊,欠身道∶「恕妾失礼,夫人天人之姿,还盼惠赐教 益。」

    杨过笑道∶「室人龙氏,原是在下师父,我与她互为一体,龙儿既有此言, 必有良策。」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我古墓派心法,从武功入门,最终之旨也是在修仙 成道,从各位太子妃和元铫太子所练功法看来,与这近数百年之间有所不同。我 派功法着重于内在修为,太子妃所练功法,似重于外在,如能相辅相成,由我另 授心法,佐以各位妃子既有的功力,虽非肉身,但就心法而论,即使成仙需要另 有机缘,但要抵挡胡天师之咒应是不难。」

    戴王妃等诸女大喜,都向小龙女躬身下拜,齐声道∶「多谢夫人。」

    小龙女微微裣衽回礼,道∶「众位王妃不必客气,能否成功我也没有一定的 把握。」

    杨过缓缓起身,道∶「龙儿的推论甚是,我在进王府之前已约略观察整个建 物,这座王府的重心应在正厅后方的主梁之上,这根主梁极为坚固,也才能支撑 整座王府历时数百年而屹立不摇,正厅之下似另有密室,却不知那是何处?」

    众女也都纷纷起身。戴王妃讶异的道∶「公子真是奇才,正厅之下乃是我夫 郎的起居室,也是他的书室,此室阳气特盛,妾等因是阴寒之体,自迁入王府之 后即不敢入,室内是何光景,妾亦不得而知。」

    杨过点点头道∶「那道符必隐于主梁,才能镇住各位太子妃真阴。元铫太子 的书室或许另有奥秘,王妃如不介意,在下想入内一探,对太子或有助益也说不 定。」

    戴王妃道∶「时隔数百年,又有何可介意之处?如此有劳公子,恕妾等不能 作陪。」

    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我去探视一下这座王府和元铫太子的书室,希望 能有所发现,帮上他忙,你就在此传授各位王妃心法,明妹和各位妹子也可在王 府周近走走,但不要走远了。」

    众女都齐声应是。戴王妃欠身道∶「有劳公子和夫人。」

    杨过和袁明明等众女出了内室。一出内室,阿紫就先深深吁了一口气,才道 ∶「大哥哥,好好玩噢,那元铫太子是妖,他的夫人是鬼,咱们是半仙┅┅,嘻 嘻┅┅。」

    众人也不觉失笑,但又觉这件事真是诡异之极。

    杨过举目四望,细细观察这座王府。刚才在与戴王妃对谈之际,已知她们那 个时代已精于奇门遁甲和符之术,所以他一边观看这座王府的结构,一边与阵术 原理印证,慢慢已有了一个梗概。众人也不打扰他,也都好奇的四处查看,连阿 紫都聚精汇神的若有所思。

    杨过绕到大厅后方,顺着主梁往上看去,忽然笑道∶「那张符果然就隐藏于 此。」

    众女都抬头张望,却未见有何物事,不觉都以诧异的眼色看着杨过。杨过指 着主梁与横梁衔接之处,道∶「就在那里!」众女还是没有看见。杨过噢了一声, 道∶「你们不妨用上隐身术再试试看。」众女都启动意念用了隐身术,再抬头往 上看时,果见一张泛黄的符端端正正的贴在主梁与横梁衔接之处。

    赵英好奇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隐身术才能看到这张 符?」

    杨过笑道∶「胡天师真是奇才异士,他是将奇门遁甲之法用在符上,所以这 张符才能隐形,咱们的隐身法也有这种功能,所以就能破了这个功法,也就能看 到符了。」

    众女都觉得有趣极了。阿紫又开始蹦跳,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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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飞身而起,小心奕奕的揭了那张符,落地后与众女细细观看。只见符是 由甚为粗糙的黄标纸制成,上有暗黑色的血迹划了几个神秘文字,看来并不奇特, 却竟能镇住戴王妃等二十六人真阴不散,实是奇异之极。杨过和众女都对胡天师 的奇异才能叹服不已。

    袁明明叹道∶「这胡天师如能以正途修仙,何愁大道不成?但却昧于旁门, 终至形神俱灭,殊为可惜。」

    众人也赞叹了一会,杨过又挥手一扬,将那张符又贴回了主梁之上。众女都 吃了一惊,一齐看着杨过,不明所以。

    杨过笑道∶「戴王妃她们是靠这张符才能真阴不散,在此王府滞留数百年, 也不知龙儿传授她们心法的效果如何,万一咱们不小心毁了这张符,戴王妃她们 魂魄飞散,咱们的罪过可大了。」

    众女都啊了一声,齐道∶「对啊!可不能害了她们。」

    杨过在一根破败的石柱之旁找到了通往地下书室的通道,对众女道∶「戴王 妃既言元铫太子的书室阳气特盛,其中或有古怪,对女子之体或有不宜,你们也 就不要下去了,我这就下去一看,你们在王府周近看看,不要走远,也不要毁了 王府的物事,说不定戴王妃她们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呢。」

    众女都点头应是。阿紫又关心的道∶「大哥哥,你要小心噢,我们也会很小 心的。」

    杨过点点头,道∶「我会的。」说着,就步下了石阶。

    这段石阶很短,一转弯之后,又是一段较长的石阶,但却是漆黑一片,杨过 稍一定神,慢慢让视觉适应黑暗,但见石阶两旁都有灯柱,却都已朽败,他拾起 地上一根稍完好的木柱,三两下就裁成一根细细的木棍,一手拿着木棍,一手在 木棍的头上轻轻一点,木棍就燃起了火光,霎时地下一片光明。他举着木棍又顺 着石阶继续往下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尽头之处是一扇石门,石门前却有多 具枯骨,并有蚀的兵刃散在四处,显然此处当时也经过激斗。杨过躬身向那几 具枯骨施礼后,大袖一拂,将枯骨移到墙边,细细观看那扇石门。

    那扇石门高约丈馀,宽约五尺,杨过认不出是什么石质制成,石门表面的石 纹有如山水,浑然天成,很是美观,与旁边的石墙仅有细细的小缝,这样看来, 这扇石门应该不是左右移动,而是需要用推的,于是他右手举木棍,左手轻轻推 动石门,但不为所动,继又逐渐加力,石门已有撼动的迹象,如果继续加力下去, 石门当然可以推开,但他心想,这密室是元铫的起居室,必是他日常进出的地方, 如果每次进出都是这么麻烦,于情理不合,于是停手又细看石门的构造,果然在 石门的中间右侧有一个小洞,像是供作伸入门匙之物之用。他在四周和地上细细 查看,不见有类似之物,但既然知道了石门开启的道理,也就不急着找门匙了, 他将左掌贴在小洞口,默运内内,再缓缓移动掌劲向上,果然听到门后喀啦一声, 显是门闩移开的声音,他心中一喜,掌劲向内轻吐,石门在一阵刺耳的叽叽声中 缓缓开启,开了半尺宽后,即侧身闪进了内室,迎面却袭来一股燥热的气流,他 有些纳闷,将手中的木棍插在墙上的缝隙,开始观察室内的景物。

    这书室极大,约有十丈见方,高约两丈有馀,墙边都有橱柜,室内正中是一 根方型石柱,但杨过知道这根石柱其实就是王府的主梁,在梁柱表面砌以石块作 为修饰。

    杨过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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