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全文阅读

命运的抉择第124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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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作为复兴党元老之一的陈邦彦对此则有着自己的另一番见解。只见他摇了摇头道:“东林党的组织虽然松散,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毕竟,政党是吾等官僚政客贯彻主张,施展抱负的组织。本就无须太过严密,否则就会失去必要的柔滑性。而东林党背景也颇为复杂。王夫之能将东林党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实属不易。太冲,你该庆幸自己有王夫之这样的一个遵守法理的对手。如果换做是杨光先之流做东林魁首,想必朝野终将永无宁日啊。”

    “大人说得是。不过老是这样互相算计势必会消耗掉朝中大臣与国会议员的大量精力。学生个人觉得,还是尽早统一政党来得好。”黄宗羲想了一下建议道。其实这个想法他早在燕京时就已经萌生了。只不过碍于女皇对东林党的器重,一直都没有提出罢了。此刻既已谈到东林党的优劣,黄宗羲觉得还不如趁着复兴党还占据绝对优势之时一劳永逸地解决东林党这个“分歧”的发原地。

    “哦?太冲你真认为没了东林党朝野上下就不会有分歧了?到时候复兴党内部发生分歧你又该如何解决呢?是像对付东林党那样对付有分歧的一派?如此循环下去岂不也是内斗不断吗。”陈邦彦说到这里语重心长地告戒道:“所以太冲有一点你特别要记住。如果想要让复兴党继续保持现在的团结,就一定要‘善待’反对党。特别是作为一党党魁保护政敌其实就是保护党魁自己的地位。”

    第二部190为大局复兴党定计求合作倭国使赴朝

    更新时间:2007…12…118:53:28本章字数:4528

    保护政敌就是保护党魁自己——黄宗羲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他很难想象陈邦彦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仔细一想这话却又十分贴切。复兴党内部从来就不缺乏名声显赫鸿儒。但除了女皇之外没有一个人能成为复兴党真正意义上的导师,这一点就算是陈子壮与陈邦彦也不例外。双陈之所以能把持党务这么多年除他们与陛下密切关系外,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东林党的存在。想到这里黄宗羲终于明白了这些年双陈在东林问题上一直保持的温和态度。可这么做岂不是在为一己私利而妄顾原则吗?

    就在黄宗羲犹豫之时,看出其心思的陈邦彦微笑着作答道:“太冲,你或许觉得这么做有违君子之道。但这也是在为复兴党着想。你要明白一个党魁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政党。在维持复兴在朝野的地位同时,也要时刻注意党内的团结。这就不得不做出一些有违情理的事,甚至还得拿自己人开刀。正如这次王夫之提议核查文教部一样。别忘了文教尚书朱舜水可是东林党的元老。现在吾等除了在朝野贯彻复兴党的主张与精神外。与东林之流的反对党对峙也是一项重要活动。如何既有效压制东林,防止其威胁我复兴的地位;又不将其压得太死,以免引起陛下与天下百姓的猜疑,是任何一任党魁都得面对的问题。太冲,你是而今复兴党青壮派中难得的俊才,这其中的道理相信你一定也明白。有时候太过遵循君子之道是很难在朝堂生存的。”

    “大人教诲得是。学生这就回去攥文表示支持核查。”黄宗羲一个拱手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面对黄宗羲的这一态度,陈邦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恩,老夫也会就此事与沈大人他们进行商议。核查一事现在看来已成必行之势。关键是如何应对之后可能出现的诉讼。”

    听陈邦彦这么一说,黄宗羲的脑中立刻就显现出了当年的刘富春案。不知从何时起诉讼成了弘武朝一大流行。但凡官府有些不妥之举,报纸上必然会出现“诉讼”之类的字样。虽然最后真正告官的人并不多。可被小民如此威胁对于大老爷们来说终究是件丢面子的事。却见黄宗羲当即便关切地问道:“不错,这确实像东林党的作风。那这次文教部是否真的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有假公济私之嫌?”

    “就目前文教部汇报来看,被开除的夫子都有充足的理由与证据证明他们在教学期间宣传巫蛊。富有争议的大多是私立书院的开除决定。”陈邦彦想了一下回答道。

    “如此甚好。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怕东林党讼之公堂了。”黄宗羲听罢长长地舒了口气道。

    “但愿吧。具体情况还得视进一步调查而定。”陈邦彦不置可否地说道。

    “早知如此,之前就应该力劝陛下不要北行。如果有陛下坐镇的话,量东林那帮人也不敢做出越轨之举。”黄宗羲有些懊恼地说道。

    “太冲,已成定局之事不必多议。陛下临走之时既然将京师托付给了吾等,吾等就要让陛下一个月后回到安定祥和的京师。”陈邦彦推心置腹地说道。

    意识到此次文教部事件可能是一次对自己能力考验的黄宗羲,立刻就明白了陈邦彦今日为何要在此与自己谈论如此话题。一瞬间他不由地就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发凉,暗自在心中责怪自己太过大意。若非有陈邦彦的这番提醒,自己恐怕直至女皇回京都还在那里浑然不觉,甚至还可能酿出大祸来。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背后的原委,黄宗羲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却见他一边在脑中飞快地盘算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给女皇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一边则以万分感激的口吻起身向陈邦彦深深地作了个揖道:“学生一定不辜负陛下与诸位大人的期望。”

    当黄宗羲与陈邦彦在南京讨论如何向女皇递交答卷之时,另有一些居心叵测者也在密切关注着中原官方与民间时不时爆发的口舌之争。随着中华朝航运陆运的快速发展帝国报业的覆盖面也越来越广。通过报纸就算是身处千里之外的朝鲜半岛亦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到帝都南京所发生的大小事件。受这些来自天朝的资迅的影响,一向风气保守的朝鲜半岛也逐渐有了商业倾向,甚至还有人提出要像天朝学习设立议会。但这一建议非但没有被李朝所接受,反而受到了整个朝鲜儒林的一致攻击。因为在朝鲜士大夫们看来如果李朝学中华朝建立议会实行新政,那势必意味着商贾将作为一个新势力与儒林争夺其在朝野的统治地位。没有经历过战火摧残,又稳稳把持朝鲜政局民生二百年的朝鲜儒林当然不会轻易地交出自己的权杖。更主要的是朝鲜王李淏至始至终都站在儒林一边,这才使得朝鲜士大夫们底气十足。

    当然朝鲜王李淏的支持并不是简单地出于义理。作为条件朝鲜儒林得为其一手主持的“新政”吹喇叭抬轿子。李淏的新政说起来不外乎就是效仿中原发展商业与制造业,开发火器建造军舰。稍稍有所区别的是,这一系列新政完全都由李朝官方一手经营的。凡是有利可图的贸易项目几乎都被官方死死地攥在了手里。甚至在航海方面李朝还严格限制民间船只装备火炮,以防不法刁民对朝廷产生威胁。

    相比之前几任碌碌无为又胆小怯懦的朝鲜王来,李淏继位以来的政绩确实让他成为了堪比世宗(李朝第四代君王,以注重武备著称)的一代名君。然而自新政的实际效果却并不算理想。李朝在税收增加的同时,政局却一再地动荡,各地的奴隶暴乱时有发生。如果君王的决策无厚非,而朝中也没有佞臣当道的话,那问题一定就出在外界。抱着这样的想法李朝君臣很快就将矛头一致指向了中华朝。认为正是中原那“无父无君”、“惟利是图”的歪风邪气影响了朝鲜原本淳朴的民风。而中原的那些奸商更是无孔不入地吸食着朝鲜的民脂民膏,让李朝辛苦发展起来的“新政”附之东流。

    事实上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只是李淏君臣。与他们同病相怜者大有人在。这其中关系最密切的则要首推倭国了。说起倭国与朝鲜的关系,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道得明的。总之地理上的特殊位置让两国结下了深仇大恨。然而现如今相同的窘境却让两家世仇“冰释前嫌”走到了一块儿。

    “在下岛津恒忠受家父萨摩主之命特来觐见陛下。”朝鲜王宫深处的一处书房中,一个留着由兵卫髻的年轻男子恭敬地向朝鲜王行礼道。

    “特使远道迩来一路辛苦了。”端坐在前的朝鲜王神情倨傲的点头道。在他看来萨摩不过是倭国的一个藩镇来此觐见自己本就该采用君臣之礼。若非看在对方是萨摩藩主之子的份上,李淏甚至都不会亲自来见他。

    “家父一直以来都十分钦佩陛下的见识,称陛下为百年难遇的有道名君。今日得以亲睹陛下圣容恒忠受宠若惊。”眼见对方神色冷淡,岛津恒忠连忙再一次发挥了倭人卑躬屈膝的传统。

    给岛津恒忠这么一奉承,李淏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意。却见他随即颔首示意道:“萨摩藩的忠义勇猛是天下闻名。孤在朝鲜也已听说令尊锐意创新是个有为之主。不知贵藩主遣特使来我朝鲜所为何事?”

    “陛下您真是过奖了。家父这次派在下前来乃是为了联手抗华之事。其实相关事宜之前贵国的大院君已与萨摩、长州等藩特使有过多次商议。家父与长州的毛利世伯希望能就此事取得陛下明确的表态。”岛津恒忠恭顺地说道。

    “有关抗华一事,大院君已经向孤做了详细的汇报。孤本人也是考虑再三,觉得这事还得再端详端详。”李淏谨慎地说道。

    “这么说陛下您还在犹豫吗!”一听朝鲜王不肯表态,岛津恒忠的语气明显变得强硬了起来。

    “大胆!你知道自己在同谁说话吗!竟然如此无礼!”一旁的一个朝鲜大臣连忙呵斥道。

    然而岛津恒忠却并不为所动。却见他紧盯面前的朝鲜王大义凛然地说道:“如果在下有冒犯陛下的地方,请陛下尽管降罪。但恒忠身负各藩重任,不得出个明确答复,恒忠只有切腹谢罪。”

    面对岛津恒忠的以死相挟,在场的朝鲜大臣们一片哗然。可正当众人打算指责岛津恒忠之时,李淏却举手示意众臣安静。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注视着底下的年轻人肃然问道:“这么说令尊等已经决定起兵反抗天朝了?”

    “回陛下,并不是我等要背叛天朝,而是他中华欺人太甚。就在去年我们岛津氏世袭的封地九州被华人强行改做了秦津。面对如此蛮横无理之举,德川幕府非但没有严词拒绝,还帮着华人一起向萨摩藩施压。不仅如此,这次中华朝还提出要天皇陛下更改封号为倭王。数百年来中原各个王朝从来没有提出过如此无理过分的要求。虽然目前德川幕府并没有答应华人的要求。但以幕府一贯怯懦的个性,接受这一屈辱条件只是时间问题。”岛津恒忠一脸愤然地说道。萨摩藩是倭国著名的强藩,素以民风彪悍著称,全藩有三分之一的男子是武士。此次九州被强行改名的事被萨摩上下视做奇耻大辱。而天皇改封号一事则进一步刺激了倭国武士们敏感的神经。在武士道及“尊皇攘华”的召唤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倭国武士汇聚反华呼声强烈的萨摩、长州二藩。

    “有关萨摩的遭遇,孤也是深表遗憾。而今的中华朝确实比不得前朝。但是中华朝终究是我等的宗主啊。”深有感触的李淏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陛下您真很在乎中华朝宗主的身份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陛下您又为何要瞒着中华朝留下那位特殊的客人呢?”岛津恒忠一针见血地反问让在场朝鲜君臣的脸色顿时就为之一变。

    原来,李朝在三年前迎来一群行踪诡秘的客人。其中一个男子向朝鲜方面宣称自己是明朝桂王朱由榔。面对这位从天而降的明朝王爷,李朝上下一边忙着封锁消息,一边则派人对其身份进行了严格的核查。然而相关的调查没多久就被朝鲜王下令停止了,并奉若神明地将那位桂王爷被请入了深宫。由于事关重大朝鲜方面对这件事一直保持着缄默。直到此次与倭国人密谋时才有所透露。却不想竟会被倭人反倒一耙,用此事来威胁自己。

    此时的李淏一面在心中暗自咒骂倭人无耻,一面则强装镇定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明朝待我朝鲜恩重如山。而今中原已改朝换代,孤见前朝王爷无处栖身,这才出与道义将其收留。”

    对于朝鲜人的虚伪岛津恒忠充满了鄙夷。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怯懦的表现。真正的武士就应该爱憎分明,要拿出实际行动。而不是像这群朝鲜人那样整天只知道动嘴皮子。不过鄙视归鄙视,对于倭国来说朝鲜现在仍是他们不可获缺的重要盟友。岛津恒忠明白朝鲜人并不是不恨中原的华人,他们只不过还缺少做个决断的勇气罢了。想到这里,岛津恒忠又换了一副嘴脸道:“只可惜陛下您的高尚并不能让中华朝理解。对那个女主来说陛下您的这一举动乃是不臣之举。当然中华朝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此事。可谁又能保证这件事能一直瞒下去呢。况且而今的中华比从前的满州人更好战。以陛下您的英明不会觉察不到这其中的危机。否则贵国又何须屯兵十万于鸭绿江畔呢。”

    “中华朝虽强,可我朝鲜也不会慑于其淫威。中原女主当政,礼崩乐坏,朝纲混乱是迟早的事。”一个朝鲜大臣忍不主跳起来嚷嚷道。

    “哦,这么说贵国是将希望寄托于中原自行大乱咯?”岛津恒忠阴阳怪气地问道。

    “那是当然。君不见而今中华朝朝野纷争不断,报纸上对朝政的口诛笔伐更是数不甚数。”另一个朝鲜大臣得意地附和道。

    “原来如此。”岛津恒忠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随即又悠然一笑道:“请恕在下直言,而今这世上最安定的国家莫过于中华朝了。”

    第二部191朝王宫岛津说君臣燕京城田川听佛经

    更新时间:2007…12…118:53:42本章字数:4737

    津恒忠的一席高谈阔论在朝鲜君臣听来颇为可笑。现场几个年长的大臣甚至还露出了不屑的冷笑。但岛津恒忠却并没有在意,却见他清了清嗓子跟着说道:“诸位可能并不赞同在下的观点。可请诸位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现在的朝鲜有像中华朝那样允许百姓谈论时政吗?或是说允许读书人在报纸上写文章批评朝廷。似乎不是吧。在下听说朝鲜严禁私人开设报馆、印刷书籍。在人言方面管教得十分严厉。但是至今为止贵国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乱民暴动。而中原却并没有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发生动乱。相反中华军这次还战胜了鞑靼人占据了北方大片草原,不是吗?”

    在自己的宫殿里被一个倭人如此数落本国的情况,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朝鲜士大夫们暴跳如雷。有几名大臣当场就跳了起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倭狗。但他们的举动却再一次被李淏给阻止了。却见他镇定自若地向岛津恒忠反问道:“看来特使阁下十分赞赏中华朝的这种作风?”

    “陛下,在下并没有夸耀中华朝的意思。在下举此例子只是想让某些大人明白,那种慢慢等中华自己崩溃的想法是绝对不可取的。因为在那之前我等早已被那头恶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岛津恒忠神色凝重地警告道。

    这一次岛津的话引起了在场不少大臣的共鸣。就连刚才想要揍他的几个大臣这会儿也跟在后头点头附和起来。可是紧接着就有人提出了异议道:“但是中华朝真的很强啊。仅凭我们两国的实力能战胜天朝吗。可别忘了贵国江户城被火烧的前车之鉴啊。”

    “就是,与其这样毫无准备地贸然出兵还不如从长计议更稳妥。”

    “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发展自身的实力,而不是去拿鸡蛋碰石头。”

    三言两语间房内的气氛有发生了集聚变化。这也正反映出了当前李朝上下矛盾的心态。一方面他们对中华朝充满敌意,总是幻想着中原有大乱的一天。故而才会收留所谓的前明遗老遗少,妄图在中原变天之际有所图谋。可另一方面他们又打心眼里对中华朝的武力心存畏惧,表面上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不过今日前来的岛津恒忠可不会给朝鲜人留什么面子。他这次的任务就是说服朝鲜方面给予萨摩诸藩更为实际的帮助。只听他提高了嗓音讥讽道:“诸位难道认为躲在家里埋头苦干就能追上中华帝国了吗?”

    “混蛋,你又想说什么!”忍受不了岛津恒忠一再挑衅的朝鲜大臣暴跳如雷道。

    “这位大人您别激动。在下只是说明事实罢了。”岛津恒忠礼貌地一点头,不稳不火地说道。此时的他俨然已经有了一种诸葛亮舌战群雄的感觉,让岛津恒忠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息。

    “退下!让特使说下去。”李淏不容质疑地命令道。

    “谢陛下。”岛津恒忠恭敬地朝李淏磕了个头继续说道:“在下听闻陛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实施新政但效果却一直欠佳。想必诸位大人应该已经意识到问题并不在朝鲜本身,而是在中华朝的身上。众所周知中原不仅物产丰富,而且人口众多,其熟练的工匠更是数不甚数。瓷器、丝绸、茶叶这些来自中原的货品每年都会从日本、朝鲜换走无法记数的银子与物产去中原。”

    “可是我们朝鲜有人参。朝鲜人参的价值是中原人参所不能替代的。”一个大臣自豪的说道。

    “对,不仅是人参,朝鲜的铜器、漆器也是质量上乘。”另一个大臣附和道。

    可岛津恒忠对此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两位大人说得没错。朝鲜参确实价值连城,朝鲜的铜器、漆器等工艺品也制作精良。可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朝鲜参再贵能贵过中原的丝绸与瓷器吗?而制作铜器、漆器是需要原材料的。朝鲜的矿藏有中原丰富吗?从提取白银用的水银到铸造铜器用的铜矿、从制造火药用的硫磺到打造铅弹用的铅矿石,样样都要从中原进口。诸位大人应该都清楚中华朝对这些矿石、金属等材料出口管理十分严格,卖给我们的价格往往也是贵的离谱。这样一来不管是民用的铜器铁器还是军用的火器刀枪,我等的造价都要比中原贵上数倍。因此我等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超越中华朝,相反却会平白让华人赚去大把大把的银子,甚至直接控制我等的民生社稷。”

    在岛津恒忠一番分析下,刚才还一脸振奋的朝鲜大臣们立刻就没了声响。不可否认,资源匮乏是朝鲜最大的弱点。这个国家有时甚至连基本的农副产品都不能自给。而岛津恒忠则趁势追击道:“在下知道这些事情让诸位大人觉得很沮丧,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日本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毕竟我等弹丸小国不可能与他堂堂的天朝上国相提并论。如果我等继续这样按部就班下去,就会越来越依靠中原,直到被中华朝给彻底吞并。唯一摆脱这一命运的办法就是抗争!”

    “抗争?就是说与中华朝开战吗?”李淏挑了挑眉毛问道。刚才岛津恒忠的一席话语已经听得他热血沸腾。若是在十年前李淏或许当下就会拍桌子下令与倭国结盟出兵对付中华朝。但对而今已成国王的他来说,有着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特别是面对像倭国这样特殊的盟友。

    “嗨咿,陛下我们要用武力让华人明白,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了解的傻瓜,也不是被他们在家门口架几门大炮就会吓得瑟瑟发抖的懦夫!”岛津恒忠激动地说道。

    “既然要与中原开战,想必令尊那里早已拟订好作战计划了吧?”李淏跟着问道。

    一听李淏问到作战计划,岛津恒忠立刻就来了精神。却见他屁颠屁颠地往前爬了几步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道:“这是家父的亲笔书信,请陛下过目。”

    一个太监连忙接过那书信恭敬地转递给了朝鲜王。只见李淏认真地将整封信看完后,欣然问道:“这么说令尊等希望孤出兵辽东?”

    “嗨咿!陛下的大军出兵辽东,萨摩与长州等番的水师出兵琉球、台湾。南北夹击之下中华朝必然会首尾难顾。”岛津恒忠自信的说道。

    听到这里李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书面上来说倭国的建议并不算过分。特别是他们的主攻方向是琉球对朝鲜半岛并无威胁。不过面对这些纸上谈兵的内容,李淏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却见他将书信一合抬头问道:“计划是不错。只不过特使阁下刚才也说了,我等在实力上难以与中华朝抗衡。怕只怕一但中国人从突袭中反应过来进行反击,我等将难以招架。”

    “陛下,如果中华帝国本身就处于混乱之中呢?”岛津恒忠邪邪一笑道。

    “特使先前不是说过中华朝现在政局稳定吗?既然如此又何来混乱之说?”李淏疑惑地问道。

    “嗨咿!陛下如果我们光是坐在那里等中原大乱,那自然是在守株待兔。可如果我们积极行动,情况就会大为改观。”岛津恒忠一字一顿地说道。

    “怎么个积极行动法?”李淏探身问道。

    “陛下,恕在下目前不能告知您更多的详情。”岛津恒忠略带歉意地说道。待见朝鲜君臣狐疑后,他又跟着补充道:“其实,家父等并不是希望陛下即刻就向天下表明同我等的同盟关系。家父认为陛下目前还是继续保持之前表面上的含蓄,暗地里则加紧扩充军备,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时机。”

    “时机?”李淏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异样。而岛津恒忠则带着诡异的表情保证道:“嗨咿!那将是来自神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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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时代许多国家来说神都是不可亵渎的。信奉神道教与佛教的倭国尤为如此。正是这种对神的虔诚,让此刻躺在燕京城倭国会馆的田川次郎辗转难侧。自从四年前同哥哥郑森京都一别之后,田川次郎就一直同他的那些“同志”们过着四处躲藏的流亡生活。直到一年前他们才摆脱了幕府走狗的追踪在秦津更换了新的身份。不过平静惬意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作为尊皇攘华的志士,他们很快就接到了新的任务。即乔装打扮成使节随一支佛教遣华使潜入中原。由于田川次郎能说一口流利的闽南口音的汉语,因此他顺理成章地就被安排做了使团的翻译官,化名为黑田秀夫。事实证明,这一招十分有效。使团并没有引起中华朝的注意便顺利地进入了燕京城。

    而今田川次郎等人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待在会馆等待上头发布下进一步行动的指示。顺风顺水的行动进程固然是让田川次郎觉得欣慰。但他同时又总是觉得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行动会连累那些无辜是僧侣们,特别是那位德高望重的海慧法师。

    害死高僧是会招菩萨嫉恨的吧。虽然自负为意志坚定的攘华志士,躺在床上的田川次郎还是忍不住如此这般的想到。正当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之时,从窗外传来了一阵若隐若现的颂经声。不知为何,在听了这声音之后田川次郎先前焦躁的心情顿时就平静了下来。于是他当即便不由自主地从塌塌米上爬起,寻着那在夜空中飘荡的梵音来到了僧侣们住宿的别院。果然,正如田川次郎预料的那样,那位虔诚的颂经者正是海慧法师。

    就在田川次郎忘乎所以地沉浸佛的世界中时,颂经声忽然停歇了。从竹林的深处传来了一个沙哑而又和蔼的声音:“施主进来坐吧。”

    给对方这么一提醒,田川次郎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烧起来。却见他颇为尴尬地走进小院向法师行礼道:“法师对不起,打扰您颂经了。”

    “原来是黑田君啊。坐吧。”法师微笑着邀请道。虽然被尊称为法师,但海慧本人看上去却只有四十来岁。当然也有人说他已经有七、八十岁的高龄了,只是法力高超才能保持年轻的容颜。不管那些传言是真是假,至少在田川次郎眼中海慧法师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因此面对这样一位高人田川次郎就像是个孩子般手足无措地鞠了躬道:“嗨咦。”

    “黑田君你不必拘谨。其实应该是贫僧向你道歉才是。是贫僧的颂经声打扰了黑田君你休息呢。”海慧法师爽朗地笑道。

    “不,不,不。法师您可别这么说。您颂的经真好,我是说您的声音十分慈祥,让人听了心情安宁。”田川次郎连忙解释道。

    “黑田君你心绪不宁吗?”海慧法师随口问道。

    “有些吧。”田川次郎黯然地点头道。凶险而又未知的任务,难以联系的家人,以及他自己那特殊的血统。没一件事对田川次郎来说有时都像是个死结。但他却并不想将这些事诉说给海慧法师听,毕竟这些事情牵涉重大。任何一个无关的人知道这些事情都可能为他带来不必要的灾难。想到这里他整了整思绪,强装笑容扯开话题道:“不过听了法师的颂经心情好多了。法师那是什么经文?”

    “是金刚经。可以用来驱魔。”海慧法师淡然的说道。却又像是一针见血直指田川次郎内心所想。

    “金刚经?驱魔?”田川次郎低着头喃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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