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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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第10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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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齐布默然,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说道:“季高兄对这次鄂州大捷可有什么看法?”

    左宗棠眉宇一动,望着塔齐布若有所思,塔齐布亦直直地望着左宗棠,眸子里露出少有的深沉之色。

    小心地整理了一下措辞,左宗棠道:“总督大人可是对此战有疑惑不解之处?”

    塔齐布摇头道:“要说疑惑不解,到现在本督都还是一团浆湖,压根就没明白这仗是怎么打赢的?从秦汉和他的六营擅自出击后,这仗就打了个稀里糊涂,不过还好,错来错去,却错出了个好结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左宗棠轻轻地舒了口气,看起来塔齐布对一切都不甚明了,并不知道这一切表面上的巧合乃是出自秦汉的精心策划。左宗棠也并非存心想替秦汉隐瞒,实在是眼下正是太平天国大军压境之际,如果塔齐布和秦汉再因为这件事而将帅不和,可就误了大事了。

    想了想,左宗棠忽道说道:“大人,鄂州一战总是打赢了,可眼下伪东王杨率大军已到九江,局势危急,大人还是把秦汉将军请来商议一下吧。秦汉将军虽然没什么文化,为人也粗俗、性情耿直又嫉恶如仇,可他对战争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判断力,也许能有办法对付杨逆亦未可知。”

    塔齐布点头道:“这话我信!秦汉这小子旁的不怎么样,打仗确实在行,这小子天生就是打仗的好料,行,本督这就派人找他去。”

    塔齐布话音方落,沙洲方向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打起来了?”左宗棠愕然道,“秦将军不是要抓活的吗?怎么强攻上了?”

    “看看去。”塔齐布一挥手道,“看这小子在搞什么玩意。”

    两人火速来到铁汉军大营,正好看到秦汉脸色铁青,在那冲铁汉军大发脾气。

    “你小子混蛋,老子让你坐轻舟抢功劳了吗?啊!”秦汉厉声骂道,“现在好了,反倒被人家劫了轻舟跑了,十几天的围困全他娘的打水漂了,他***,老子非要毙了你不可,来呀,拿刀来。”

    铁汉军苦着脸道:“可是将军,你……”

    “你什么你!”秦汉厉声道,“你他娘的还有理了?这沙洲是不是你在围困?韦俊跑了该不该你负责?”

    塔齐布再看不惯秦汉这副嘴脸,沉声道:“怎么回事?让发逆给跑了?”

    秦汉转过脸来,哦哟一声脸上已经堆起了笑意,解释道:“可不是吗,卑将让铁汉军这小子带人将长毛逼下水,再让周副将的水师弟兄在水里擒他们,可这小子不听命令,私自命人驾轻舟去抢功,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反让长毛抢了轻舟跑了,真他爷爷的气人。”

    塔齐布蹙眉问铁汉军:“是这样吗?”

    铁汉军苦着脸,颓然点头。

    左宗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浮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这个秦汉,演戏还跟真的一样。真是委屈了这个铁汉军了,不过摊上这样的主将,活该他倒霉。

    “那还不快让人去追?”塔齐布着急起来,他也是真想抓个活的太平军高级将领。

    “周副将的人已经追下去了。”铁汉军有气无力地答道,“不过十有八九怕是追不上了,长毛乘的轻舟是他们以前被我们截下的,是真正的轻舟,周副将的轻舟却装了两尊铁炮,沉了许多,速度上要慢不少,所以……”

    “嘿……”塔齐布恨恨地一跺脚,又是遗憾又是气愤。

    左宗棠却劝道:“跑了就跑了吧,总督大人不必生气,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这个韦俊已经被我绿营击败一次,今后就不足为虑了。”

    “罢了,就这样吧。”

    塔齐布一生气,便忘记了此来原是想和秦汉商议破杨大计的,顾自返回了临时总督衙门,刚进衙门,便看见周公望神色怪异地等在那里了。

    “周副将?”塔齐布疑惑地问,“你不是去追发逆去了吗?”

    周公望不答,只是仔细地看看左右,确定无人,才沉声道:“有个情况,卑将不敢隐瞒,特来向塔督台禀报。”

    “什么情况?这么神神秘秘的。”

    周公望吸了口气,沉声道:“沙洲上的发逆高级将领,是秦汉有意放走的。”

    “你说什么!”塔齐布大惊失色,厉声道,“这可是私通发逆,论罪是要满门抄斩的!周副将,这样的话可是乱说不得的。”

    周公望沉声道:“事关重大,若没有真凭实据卑将也不敢乱嚼舌根!”

    “你有何凭据?”

    “卑将麾下军士毛小二,在参与围捕行动时因内急,欲上岸解手,正好听到秦汉和铁汉军的密议,秦汉亲口吩附铁汉军,以轻舟假装抢功,令发逆抢舟突围!之后,发逆果然成功突围而去,抢的正是铁汉军所乘之轻舟。”

    “这个秦汉!”塔齐布脸色大变,沉声道,“他这是想干什么?私自放走发逆高级将领,这可是天大的罪责哪!”

    周公望道:“卑将也是想不明白,所以才将这一实情禀告塔督台。若说秦汉是发逆的奸细,卑将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可秦汉他为什么要放走发逆高级将领呢?这里究竟有什么文章呢?莫非那发逆高级将领是他的旧识?”

    “应该不会。”塔齐布摇头道,“秦汉和庞清是同乡,庞清亲口跟我说过,秦汉无亲无故,从小就是孤儿,靠给地主放羊长大的,怎么可能认识远在广西的发逆?”

    周公望默然。

    塔齐布道:“周副将,此事止于你我,再不可令第三人知晓!至于那个毛小二,你这样跟他讲,此乃本督意思,事关破逆大局,让他绝对不可走漏了风声,否则……杀无赦!”

    ps:大家别高兴;本周的更新已经没有了;等我下周一从老家回来吧,嘿嘿。

    第六章 地图

    长江九江段。

    天还没亮,周国虞就例行公事般驾舟巡逻江面,这是他在长年累月的战争中积累的血的教训!往往最不经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难以挽回的损失!因此,周国虞对警戒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没有特殊情况,他都是要亲自过问的。

    最近一段时间,绿营水师明显收敛多了,不再在九江段出没了。

    周国虞也没想去招惹他们,眼下东王殿下已经亲至九江主持西线战事,同来的还有十二万精锐大军,对外则号称二十万!一场空前的大战已经在积极的筹划酝酿之中,这节骨眼上,周国虞也不想出什么乱子。

    看东王殿下的架势,不彻底解除湖北绿营和湘军的威胁,他是不会班师回朝的。但湖北绿营和湘军都不是省油的灯,总兵力虽然处于劣势,可两支水师相加,却强过自己统帅的太平军水师。

    而要想彻底解决掉湖北绿营和湘军,没有自己的水师是断断不行的,这正是水师正名的大好时机,一旦东王殿下认识到了水师的重要性,就可以一举扭转圣国对水师不太重视的现状了……

    想到这一层,周国虞不禁雄心勃勃,仿佛一支庞大的水师已经筹建起来,他正指挥这支水师在长江上纵横驰骋,将绿营水师和湘军水师杀得片甲不留,然后又跨海北上、进入黄河,协同翼王殿下的北伐军逐鹿中原……

    “将军,前面有只轻舟。”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叫喊起来,“好像是清妖的轻舟!”

    周国虞抬眼前往,薄薄的晨色里,江面上果然有一叶轻舟顺流而下,势如利箭,眨眼的功夫距离已经拉近了不少,轻舟的人也变得依稀可辨了……

    “不对!”另一名太平军士兵忽然惊叫起来,“不是清妖,是韦帅的旗号!”

    “是韦帅,是韦帅回来了!”这下,许多士兵跟着惊喜地哄叫起来。

    周国虞也看清了,果然是韦俊的旗号!

    “传令,靠上去,让弟兄们提高警惕,谨防有诈。”

    大船和轻舟很快靠拢,从大船上放下了两条粗索,将轻舟绞了上去,那叶轻舟便缓缓地升了上来,舱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周国虞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血迹斑斑的太平军战旗,战旗被一名太平军士兵死死地擎在手里,旗手身后是两名浑身浴血的太平军士兵,这三人身上多处挂彩,号衣无一处完好,脸上的血水已经凝结成了血块,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节骨眼上了,很显然,之前的亡命之旅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

    “大帅,快救救韦帅吧!呜呜呜……”

    三名太平军士兵从轻舟上被人搀了下来,看见周国虞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嗷嗷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在江面上传得老远,让人听了碜得慌。

    “韦俊呢?”周国虞焦急地瞪着三名士兵,急声道,“韦帅呢!”

    三名太平军士兵让开身体,黯然回头,顺着三人的目光,周国虞看到了船舱里正静静地躺着一人,一道醒目的刀伤从他的胸前划过,腥红的皮肉绽开,情状颇为吓人,已经没怎么流血了,似乎在此前已经流光了血液。

    这人看起来气声沓然,似乎已经死了。

    周国虞猛地吃了一惊,急上一步,从怀里掏出洁白的手绢仔细地擦净此人脸上的血迹,果然是韦俊无疑。

    “韦帅!”

    周国虞惊呼一声,急伸手一探韦俊鼻息,这才长出一口气,厉声道:“掉头,立即返回九江!弟兄们听着,给我死命地划,越快越好,快,快啊!”

    ****

    鄂州,六营驻地。

    秦汉神情专注,正俯身察看桌面上的一张地图,如果塔齐布和左宗棠看见了这张地图,势必要大吃一惊,因为这张地图比总督衙门使用的乾隆年间绘制的地图不知详细了多少,细到连一处小山都标得清清楚楚。

    铁汉军、秦兵和刘昆无聊地陪在旁边,这三个家伙都是粗人,大字不识三个,对地图这玩意不太感兴趣,至于秦汉这地图是从哪里弄来的,他们更是懒得关心,印象中,好像秦汉孤身上了一趟沙洲之后,再回来时帅账里便多了这样一副地图。

    “宝贝,他***真是宝贝啊!”秦汉啧啧有声、连连惊叹,“发财了,真他娘的发财了。”

    “将军,啥宝贝啊?”刘昆大大咧咧地走过来,顺手抓起地图一角,问道,“就这玩意?”

    “哎!放手。”秦汉急忙直起身来,盯着刘昆道,“快给老子放手。”

    刘昆嘀咕一声,松手,秦汉赶紧小心地把那一角摊好、压平,再掸掉沾在上面的一小点灰土,这才满意地舒了口气,向刘昆道:“你小子是不懂,这玩意关键时候可顶得上一万精兵哪!嘿嘿,有了这玩意,杨秀清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刘昆这厮一听要打杨秀清,顿时来了精神。这几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他都快要淡出鸟来了!尤其是身上还背着三个月的罚饷,这可让他急得不行!没了饷银,拿怎么诳窑子玩女人啊?这厮早寻思着趁早再打一仗,立个功把身上这处分给平了。

    “将军,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秦兵和铁汉军也靠了过来,上次鄂州一战,刘昆倒了霉,这两个家伙却是发了笔孝到了甜头,这两个家伙就像刚懂得用牛鞭的公牛一样,天天憋着劲想打仗,铁汉军更是寻思着再打一次胜仗大赚一笔,就可以发聘礼把碧儿给娶了。

    秦汉理也不理,他对这三个属下是太了解了。这三个家伙都是马大哈,为人忠义却不怎么懂得大道理,你跟他们讲什么道理那是对牛弹琴!对付这样的人,最管用的就是大棒加胡萝卜,要他们卖命的时候就得给他们甜头尝,要他们听话就得给他们脸色看。

    就拿打仗来说,和他们讲牺牲精神,讲救民于倒悬,那结果只有一个,铁定被他们活活气死!但如果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知道打了胜仗可以得赏银,就比什么都管用!没仗打都要变着法子找仗打,打起仗来更不用你动员鼓劲,他们自个儿就会往死里打。

    六营的狠劲一半归功秦汉铁血个性的熏陶,一半归功他的赏罚分明!

    ps:不好意思;这次回老家有事情去了;所以耽误了更新,向大家道个歉。

    第七章 决策

    九江,改建的临时东王府已经成了西征军大本营。天色已经黑了,可东王府里却是灯火通明,声望正隆的杨秀清召集了西征军所有高级将领,以及九江府知府林启容等九江府大员,举行军事会议。

    经过十几天的调养,韦俊的伤已经好多了,脸色看起来虽然有些惨白,像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精神气色明显不错,一双眸子也是明亮有神,正和所有的高级高将领一样,灼灼地盯着杨秀清。

    许多太平军将士都将杨秀清当成崇拜的偶像,在他们眼里,杨秀清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反倒天王洪秀全因为贪图享受,不喜欢带兵打仗,将士们对他的印象反而不怎么深刻。

    到1855年底时,太平军其实已经到了分化的边缘,自从攻下了江宁,洪秀全定都天京之后,太平军便不再是金田起义的那支原始农民军了,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编制、训练等都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这些变化有积极的更有消极的。

    积极的变化是天京开科取士之后,一大批在满清王朝郁郁不得志的秀才或者根本就没有地位的女知识分子参加了太平军,将严谨的治军思想带进了太平军,对太平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使太平军逐渐摆脱了流寇的性质,变成了一支可以和满清绿营相抗衡的正规军。

    像九江府的知府林启运,杨秀清的女丞相事实上的情妇傅善祥,就是太平天国开科取士之后才进入太平军的。

    太平军在积极进化的同时,其高层领导在更加快速地消极腐化。

    以洪秀全为首的一大批高级将领在进入天京之后,开始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他们将主要的精力从带兵打仗转移到了敛财和玩女人上面,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了各王势力在天京城内开始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石达开的战略提议虽然得到了洪秀全的支持,因而延缓了内斗的升级,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太平军高层的腐化的趋势,隐患仍旧存在。

    因此,韦俊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他是北王韦昌辉的亲弟弟,是当然的北王一系势力,可另一方面他却对东王杨秀清佩服不已,他对杨秀清的敬重甚至超过天王洪秀全,但他更清楚,太天军最大的隐患恰恰就是眼前这位正当壮年的东王殿下。

    太平军声望最高的将领,太平军最危险的隐患,此时此刻却阴差阳错地交叠在了一起,令韦俊既感困惑又感痛苦。

    杨秀清的目光忽然落在韦俊身上,柔和却不失威严。

    “俊胞,本王给你四万人马前去迎击曾妖的湘军,可有信心?”

    韦俊震惊地望着杨秀清,感到难以置信,半晌才回过神来,摇头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卑将督师无方,连翻遭受惨败,殿下不责罚已经令卑将汗颜无地了,如何还敢督师独挡一面?还请殿下收回诚命。”

    杨秀清笑道:“鄂州之败,非俊胞之罪,乃是因为三军协同不力,被清妖钻了空子所致,真要追究责任,倒要怪达胞了。当初他就不应该将一支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路,一旦中路水师出了差错,左右两路大军顿时便首尾不能相顾,致有鄂州之败。”

    韦俊没有分辩。

    实际上杨秀清说的没有错,但当初石达开做的也没错,只不过前后情形发生了变化而已!石达开在九江的时候,湖北空虚,太平军兵分三路可以最大限度、最快速度攻城掠地,扩大战略纵深,争取在满清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攻克武昌,平定襄楚!这在当时无疑是明智之举。可石达开离开九江之后,局势却发生了变化,塔齐布的到来令湖北绿营实力大增,反之太平军则对敌情估计不足,应变不及时,才最终获败。

    杨秀清走过来拍了拍韦俊的肩膀,以示勉励。

    韦俊知道如果再推辞就是刻意要划清他和杨秀清的界线了,便欣然领命。

    杨秀清点头一笑,回到主位,脸色开始冷肃下来,众将领们便纷纷停止了窃窃私语声,他们知道杨秀清要开始作战布置了。

    女丞相傅善祥早已经拉开了布帘掩盖的大幅军用地图。

    杨秀清接过傅善祥递过来的竹竿,重重地点在地图上某处,沉声道:“湖北绿营和湘军,塔妖和曾妖,虽一在湖北、一在江西,实则二而为一!两军的根本都在湖南,只要我军一举攻占湖南全境,则两支清妖顿时成为无根之飘萍,覆灭只是早晚之事。”

    韦俊听得心头一跳,有着眼前一亮的顿悟之感,他再次为杨秀清的战略眼光所深深折服!一直以来,他都只能从战术层面上去思考问题,去想方设法战胜清妖,却从未站在战略层面上思考过一场战争。

    杨秀清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太平军能够一举攻占湖南,湘军和湖北绿营便没有了所依赖的大后方,顿时就会陷入绝境。

    杨秀清的目光落在韦俊脸上,眸子里露出了赞许的意味,麾下这么多的战将,却没有一人能够像韦俊这般迅速领会他的战略意图,杨秀清相信,只要假以时日,韦俊肯定能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军事统帅。

    “李秀成!”杨秀清大喊一声。

    “卑将在!”

    一名普通身材的太平军将领大喝一声,挺身而前。

    杨秀清赞许地点点头,朗声道:“本王命你率大军四万,由水师协同沿长江一路西进,清妖若在鄂州拒守,可绕开直取武昌,清妖若退守武昌,可就地长久围困,直至武昌城内弹尽粮绝,不战而破。”

    李秀成听得一愣,急忙提醒杨秀清:“可是殿下,圣军粮草不多,若要长久围困武昌只怕无以为继呀。”

    杨秀清大手一挥,朗声道:“九江积粮加上天京运来的粮草,尽归你部,足可应付三月有余。”

    杨秀清此语一出,众将尽皆哗然,杨秀清面带微笑,目光从众将脸上逐一掠过,只看到韦俊双目一亮,目露深思之色,心下对韦俊的赏识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李秀成再问道:“军粮尽归我部,殿下本部及韦帅所部又怎么办?”

    杨秀清呵呵一笑,朗声道:“湖广乃天下粮仓,江西有翻阳湖灌溉,此两地皆产粮之地,米粮富足不下苏杭!眼下又是初冬,秋收刚过,何愁军粮不继?”

    “卑将明白了!”李秀成双目一亮,兴奋地说道,“殿下以卑将所部牵制湖北绿营,以韦帅所部牵制湘军,在两股清妖分身无暇之时趁虚夺了两地粮草,既充实了我军粮草,又断了清妖粮源,实乃一石二鸟之策。”

    杨秀清一笑,断而厉声道:“最重要的是,本王要一举砸断湖北绿营和湘军的脊梁骨!”

    第八章 密谈

    深夜,韦俊应邀来到临时东王府,杨秀清在小花厅热情地接待了韦俊。

    说起来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奇怪的很,自从韦俊追随赖汉英第一次西征以来,他屡遭败绩,与湘军和湖广绿营的交战鲜有胜绩,可无论是石达开还是杨秀清,都对他的战败不予追究,非但不予追究,甚至还屡次委以重任。

    通城之败后,韦俊被石达开委以左路军主帅重任,攻掠长江左岸地域。

    鄂州之败刚过,韦俊又被杨秀清委以南路军统帅之重,率偏师独挡一面。

    太平军中许多高级将领对此颇有微辞,韦俊却是看得颇为明白,石达开和杨秀清这样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经过五年的发展,在太平军中已经分成了径渭分明的三个派系,杨系、石系以及韦系。

    其中杨系的势力最大,石系次之,韦昌辉虽然贵为二等王,从爵位上来说高于翼王石达开,但他的军事天赋明显不如石达开,因此势力最弱。正是由于韦系势力最弱,因此反倒成了杨系和石系争相拉拢的对象,韦俊在西征军中独特的升迁只是一种制衡手段罢了。

    “俊胞你来了?”

    杨秀清从柔软的大椅上站起来,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他的身板仍然挺直如松,声音也宏亮清越,眼神明亮,看起来精力充沛得很,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精干的家伙。

    傅善祥递过来一盆清水,杨秀清顺势洗了把脸,示意韦俊随便坐。

    韦俊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傅善祥的粉脸上掠过,眸子顿时亮了一下,心忖杨秀清这厮倒会挑女人,这女子腰细臀大,身材绝对一流,皮肤白腻、眉目如画是个难得的绝色!眼神犀利的韦俊甚至还看出杨秀清眼神里那一掠而过的暧昧。

    韦俊眸子里的惊艳自然逃不过杨秀清的双眼,他不恼反喜!一个笼络韦俊的想法成熟了。

    杨秀清喜欢女人,这不是什么秘密,但他和洪秀全的喜欢女人截然不同。除了女人,杨秀清更喜欢权势,尤其喜欢指点江山的感觉,他的心胸宽广得很。天下漂亮女人千千万万,可锦绣江山却只有一座,二者熟重熟轻,杨秀清非常明白。

    挥了挥手,傅善祥悄然退了下去,韦俊怅然若失,终于从迷醉中惊醒。

    “俊胞,你今年应该有二十七了吧?”

    韦俊闻言起身,神色恭敬地回道:“回殿下,卑将正好虚岁二十七了。”

    “俊胞不必拘谨,随便点就是了,大家同时兄弟姐妹嘛。”杨秀清脸上浮起一丝柔和,忽然问道,“你如今还是独身吧?”

    韦俊老实回答道:“天下未定,不敢顾及个人私事。”

    杨秀清道:“国事重要,但家室同样重要。令兄战功卓著,乃是圣国柱石,俊胞也是圣军有名的战将,待本王班师回京,定然奏明天父,赐俊胞以王爵。”

    杨秀清特意不说奏明天王,而只说奏明天父,摆明了他已经不再将天王洪秀全放在眼里了。

    太平军中有个奇怪而又严格的规定,除了诸王可以大肆娶妻纳妾,公然一起生活之外,其余将士,无论职位大小、已婚或者未婚,都不得男女混住,违者杀无赦!此政策初出台时,只是为了便于管理成分复杂的太平军将士,可到了后来,却变了质,给诸王霸占天国所有未婚女人提供了便利,洪秀全便因此大肆搜罗未婚的漂亮女子充入他的后宫。

    对杨秀清的好意,韦俊自然要感激一番。

    “俊胞,你在西线作战已有三年,曾先后追随汉胞和达胞两次西征,与湘军和湖广绿营数次交战,虽然战争结局不尽如人意,但说起对清军的了解,圣军中怕是无人能出你右了!本王深夜将你请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湘军和湖广绿营的看法。”

    韦俊心中一震,暗忖终于来了。

    仔细地整理了一下措辞,韦俊沉声道:“殿下,此两股清妖和普通的满清绿营兵截然不同,他们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且士气高昂,曾妖头和塔妖头又以雷同的手段对麾下将士课以重赏,只要打了胜仗便有大把的赏银拿,此举极大地激发了两股清妖的战力。坦率地讲,既便两倍兵力于清妖,圣军只恐仍然难以取胜。”

    杨秀清点点头,脸上神色凝重无比,说道:“是啊,圣军缺乏正规训练,虽然作战经验丰富、士气也不错,但装备太差,尤其是缺乏火器,俊胞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说大话骗本王开心,这一点本王很是欣慰。”

    韦俊接着说道:“殿下,卑将曾和曾妖和塔妖分别有过交手,深知两人麾下不乏谋臣猛将,殿下的战略意图未必能够瞒得过他们。”

    杨秀清微笑道:“这一点本王已经考虑过了,但既便曾妖和塔妖清楚本王的战略意图,也是无能为力了!湖北和江西,乃是满清和圣国交战的前线,地位至关重要,咸丰妖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有失,曾妖和塔妖的人头必然不保。因此,既便本王亲率中军进攻湖南,曾妖和塔妖也只有干瞪眼的分,不可能回师救援。”

    韦俊叹服道:“殿下高见,卑将深为佩服。”

    杨秀清道:“战略虽已确定,但本王仍想听听俊胞你的想法,如果你是这次西征的统帅,中军主力选择怎样的行军路线最为合适?湖南虽然守备空虚,却是南北枢纽,云南、贵州、广东、广西、四川的绿营兵都可以在短时间里支援过来,中军一旦不能速胜,战局极可能陷于僵持,如此对圣军极为不利。”

    韦俊想也不想,断然道:“我中军兵力有五万精锐,而湖南留守绿营不足一万,且多是老弱残兵,又分兵四守,省坦长沙的守卫兵力都不过区区三千人!如果卑将是统帅,当率师走瑞昌、通山,沿崇阳、通城、平江,一路能取则取,不能取则绕城而过绝不停留,以最快速度直取湖南省坦长沙!不给长沙清妖以任何喘息准备之机会!一旦长沙陷落,我圣军可选择分兵支援南路军或者北路军,也可以选择分兵攻掠湖南各州府,战略上处于主动,而湘军和湖广绿营则根本动摇、士气受损,战略上陷于被动,如此大局可定。”

    “说得好!”杨秀清兴奋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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