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不知归》全文阅读

【珍珠海岸·不知归(壹)】(2/2)

作者:小强


    易港口,往返大食和中国的商船会在那里靠泊,蚌也因此变得富裕繁华。

    北方泛滥的湖水如影随形,易准备去蚌过今年的雨季。她在那天弄清楚了

    我们是谁,以及我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以后,邀请我们和她的队伍起前往南

    方海滨。我们可以从蚌设法搭乘顺路的货船返回娜兰或者中国去。

    和帕南家的船很不样的地方在于,易的车现在是闲置的。当天晚上易的奴

    隶帮助我们装车,只要辆城车已经足够。在那座能够运送万斤石材的宽阔的

    车厢里,我们大半年的猎获只是占到了半的空。拖拽这些货车的奴隶们性

    别混杂,男多女少。不过正如我们次面对易的王宫所见到的那样,公座驾

    所使用的纤奴全都是女性。在场比较正式的觐见行动中,我们需要沿着两列壁

    立的裸女走廊,行进可能有百尺的距离,才能走到那座高耸的宫殿正面,占据

    了两层楼面的大门以下。骑坐在战象上的王室卫兵从队列外侧的高处向下注视,

    而赤裸的女奴们笔直立着迎接我们,但在客人经过身侧驯顺整齐地屈膝下跪。

    那是两道迎向我们又俯伏沉落的人肉波浪。

    在跟随易的王城起行进的三天晚上,公表达了接见我们这些远方客

    的愿望。与易率领的这座城市,还有她的楼车前华丽铺张的御奴形制相比,我们

    在四层的王宫楼顶见到的公易几乎像是个平民女孩。大湖平原是个非常炎

    热的地方,巴族的女人们从不穿上衣,即使王室也是样。易只围有条普通

    的麻布短裙,赤足,她给自己的手腕和脚腕套上了许多繁杂零碎的环圈珠链,

    上去都是些邻居妹会喜欢的廉价装饰,不过确实有个例外。易的脖颈上用皮

    绳系挂着块鸽蛋大,晶莹赤红的石头,那很可能真的是件稀世珍宝。在公

    浅棕色的双乳中,这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易的楼车可能有五丈长,宽超过丈五尺。这样的块车顶面积被布置成为

    座空中花园。树木和藤蔓从些安放和悬吊的,大不的瓷盆和瓦缸中生长

    起,绽放出各种颜色的花朵。在朝向车尾的方向甚至开辟有条横贯左右的水

    池,水中漂浮着蓝色的睡莲,而两道檀木的河岸通过座狭窄的木桥相联。在那

    之后有座木柱支撑的宝塔,这座木塔从四层高的车顶继续耸立向上,每层都

    装饰着细的浮雕和弯曲的飞檐。

    公在这座空中花园里亲自款待了我们。虽然有玉雕的杯子,番石榴酿成的

    酒也带有独特的热带气息,只不过对于我们这些自中国的赴宴者,让人感到

    兴趣的大概会是烹饪以外的事情。在这处并不遵守中原教化的奇异之地,当我

    们轻微地摇晃,伴随座绿叶和花朵的檀木庭院,在距离地面十多尺高的空中漂

    浮前进的候,从雕花的栏杆上极目远望见到的所有草原像海。我们正从中航

    行而过。而向下的俯瞰会是惊悚的。那底下整齐排列开上百面棕黄颜色斑驳交错

    的,赤裸裸的妇人肩背。其实她们手脚上镣铐的金属声音直会被车上的乘客听

    到,她们的呻吟和喘息也并不是那么的轻微。尤其是当那些骑坐在大象背上的士

    兵们挥舞起细长的鞭梢,凶狠准确地击中他们所认定的偷懒目标的候,死皮和

    生肉相交,激发出异常清晰明快的脆响。

    我们杯中的酒液平面突然摇动。楼车正在平缓的停止下。”&bsp;停。停车!”

    从楼房前后两个方向会同响起清晰简单的口令。控制这座庞然巨物运行的并不

    仅仅是在车前挽住纤绳的几百个女人,实际上车后还跟随着个同样规模的奴隶

    队伍。排在车后的女人不需要负重,她们的肩背上没有捆扎住牛轭样子的横木,

    但是她们同样被编成两组八列。两条粗铁环链从车尾木档上向后绵长地延伸出去,

    依照女奴各自行走的位置,用铁铐锁死她们的或者右手。而那个牵连在链条

    上的女人另侧的手臂,会与另外个女人的手臂再以铁铐相联。这样的个四

    人组合正好具备了与车前群体的对称关系。本她们存在的个理由,是为了

    保证在拖车奴隶因为伤病发生减员可以替换。不过还有另外个重要的理由,

    那是当驾御她们的官员高喊停车的候。

    每个锁在外侧的女人都要疾步上前转身,内侧的那个只是转身,但是她们

    都要以迅捷的速抓握住长链,停止脚步,并且极力朝后仰过去身体。在那她

    们是克服惯性,尽快刹停车辆的制动能源。

    经过三天之后我们已经知道,这种依靠人力运行的楼房会有事务性的停车。

    要是遇到拖车的奴隶由于力竭或者鞭打而昏厥过去,那她的身体松弛地拖挂

    在轭具底下,变成了个纯粹的累赘。守的士兵们把她从队列中解开拖走,

    从后队中挑人替换都需要。

    我端着番石榴酒倚靠在空中花园之上俯视地面。那具赤裸裸的女人身体被拖

    拽到队列以外,靠近我们楼房的地方。她大张开四肢孤单地趴伏在绿草从中。从

    上面下去,她周围那些立的士兵们形成了些竖立的投影,他们挥舞棍棒的

    动作显得有些怪诞和娱乐感,但是女人被打中发出的尖叫是实实在在的。她在

    木棍下抽缩和爬行的姿态有像只受伤的青蛙。

    每个奴隶早都已经知道的。被换下的消耗品只有个唯的结局。那个

    女人四条肢体上的所有骨头都要被打碎成段,上边直到肩膀,下半部直到骨盆。

    那以后她的手和腿变成种可以随意弯曲扭折的,像是些散装肉肠那样的可

    塑性物体,只是依靠外部包覆的人皮,才保证了她们能够承受拉伸力量的完整性。

    那个女人的身体会像个编织口袋样,被编织到楼车下直径广阔的木制车轮上。

    她自己的手臂和腿像许多条纠缠着她的蛇,它们从各种奇怪的角延伸开去,像

    植物的藤蔓那样盘旋在车轮的辐条中。她的右脚在木条中绕行过两圈以后

    翻转向外,光裸肮脏的脚掌底板也许会从她左边脸颊的侧向外绽放开。

    如果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她还没有咽气。不过楼车已经可以重启动了。我们

    的楼车左右安装有各四个轮盘,最多候可以编织进去八个生存竞争的淘汰者。

    我知道她们的尸体要在当晚到达营地才被拉扯出抛弃掉。在路途中她们的血

    零星的滴落下去,流淌过车后百八十双光裸女人的脚板踩踏,变成种斑驳错

    落的红色车辙。

    这不是在中原。这可真是在教化之外的巴国。易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她

    也端着酒杯,她从我的侧边,贴挤住我的身体往车下寻找我的视。她的上身是

    没穿着衣服的。易,大周人,你知道我们中南亚洲的,对吧。

    那里边有好几个别国国王的大老婆呢,还有了不起的将军。你知道,我们

    这的女人都特别能打仗的。她们那候大概没想过最后会挂在车轮子上吧。对了,

    你有没有上哪个了?晚上我让她们上陪你。

    易笑了,要不,你跟我样,最后上的也是那个大高个子的白女人?

    像是应合着易的调笑样,从我们身后传声凄厉的惨叫。这是在野性

    的巴。巴国公在空中花园里布设的宴席并没有丝竹弦乐助兴,但是自始至终都

    会有些起到伴奏作用的奇怪音响。从车底下传上的那些鞭笞和呻吟只算是背

    景的和声,楼顶后沿的宝塔是庭院中所有人的视觉焦,易喜欢的那个大高个子

    的白种女人,赤身裸体地长身挺立在宝塔玲珑的圆顶以内,她健壮的腿和赤

    足下是面铜鼓,铜鼓有层振颤的薄面,鼓身中空,内燃。那些从开始翻

    滚着微薄火焰的燃料应该是炮制的很好的木炭。她的两只脚上当然是带着铜球的,

    她的胯下也带着铜球,结果那东西拥挤在她肌肉饱满的大腿之,迫使她不得不

    分张而且弯曲起自己的下半部分。她的双腿呈现出罗圈的形状,但是她不得不努

    力地拖动起金属的附件,沉重地踩踏和蹦跳。炙热的疼痛使她轮流抬起脚掌和脚

    跟,铜的重量使她掉落回鼓面。骨肉和皮茧的痛苦是沉闷,笨拙的,而铜的跌宕

    高亢。我们早已经发现,当易的宫殿隆隆行驶过旷野的候,周围总是回荡有怨

    恨和悲怆的戾气,以及金石相交的铿锵碰撞,现在我们知道这种杀伐之声的缘起

    了。

    在这样个限定的空里观赏四面风光,我们没法远离中心,各种事物都是

    如影随形样的环绕在我们身边。所以在整天里为公击足踏鼓的这个女人,

    其实只是在我们转过身的圆周以内。”&bsp;她多高啊。”&bsp;公拨开阻挡我们的吊兰

    花瓣,回转身体仰望上去。她的白女人身长大概会到五尺五寸以上,在个连

    架子带鼓的地方高了。白种女人的两只手臂被束缚在起,抬举到高的地

    方。她是被塔顶上垂落下的铁链子悬吊在鼓面上的。她的体态凹凸,臀部厚重,

    宽胸巨乳上下飞扬。”&bsp;她打架的候用两把铜的斧头,”&bsp;公,”&bsp;那东西真的

    很重”

    那年她带了条船,整条船全是跟她样的白女人,她自己可是个船

    长要不叫个什么上尉?听过吗?她是个维京女人,她的国家离我们这

    儿可真的很远很远她们为了金子出租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帮别人打仗,

    那年是爪哇人雇了她们

    其实我在海里打不过她们,可是我的运气好。易公对着我绽露出几乎是孩

    子气的笑容。要不是大风吹翻了半爪哇的舰队,现在可能该是我蹲在她的船

    舱底下,光着身子划桨啦。

    易伸出手去摸摸维京女人的光身子。她摸的是她的腿。铜鼓散发出平静的

    热量,火其实并不是很旺盛,否则人足恐怕早已经被烤成焦炭。赤裸裸的维京女

    船长在那上面的蹬踏也只算是不慢不疾,本分尽责的。我们很容易想到,在这样

    沉重漫长的肌肉运动中,她早已用尽了体力。她的宽厚的脚掌和桀骜的踝骨肿

    胀变形,而脚趾头像堆球形的水萝卜样紫红发亮。她的腿还是强健的,她

    们粗蛮如同柱石,而且她们也确实像种有生命的机体那样,流汗,抽搐,她们

    甚至还生长着浓重的金色汗毛。但是她其实没有脚,她只是粘腻笨拙地踩踏拖拉

    着两块油水交融的结缔组织,油和水都是被火力煎熬出的,她肌体中的脂肪和

    胞液。她们的颜色和形状几乎像是大团过分发酵的红薯淀粉正在四处流淌。

    我知道你们那些男人喜欢女人的脚,公促狭地,你会喜欢这样对大脚

    丫子嘛?她对着维京女人的身后做了个大概的手势,在那地方直守候着个奴

    隶男人。他现在把手里烧红的铁条打横过,按到女船长的腿上去。

    这样才会有声尖叫了。她的腿还能感觉到疼。她的腿飞快地抽向空中,带

    着那只红烧油焖的大脚爪子,笨重的铜球紧跟着飞腾起。那东西只是用了个

    铜环,直接穿透了人脚的跟腱串连在上面。肉和铜也是这样紧密相连地砸回鼓

    面,混然地发出阵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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